第21章 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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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
聽到這裏，費淩毫無興趣地把通話掐斷了。
誰要看那種視頻？
“費淩，你坐這兒吧。”段英叡見他出現，招呼他過來自己身邊坐下，“怎麽臉紅著？發燒？”
“沒有。”
他搖頭。
段夫人見狀也笑說：“好久沒有見到小淩了，這陣子都在學校裏嗎？”
“嗯，最近忙一個比賽。”
費淩坐到了段英叡旁邊，與她聊起了近況。
本是長桌的餐桌，段夫人坐了單獨的主座，費淩和段英叡在她左下的位置，等到段申鶴來的時候，他擦了擦手，很自然地坐到了費淩旁邊。
費淩也發覺，他的左邊是段英叡，右邊是段申鶴。
【咳，可能就是隨便坐。不過這樣你就被兄弟倆包圍了。】
‘……’
餐桌上其樂融融，沒人說起座位的問題，費淩也不能把這位兄長趕走。
手機震了一下。
費淩以為是傅司醒回消息了，低頭瞄了眼，發現是段英叡發來的。
三號：[晚餐後出去玩嗎？]
費淩果斷回絕：[不去。]
三號：[為什麽？]
Ling：[剛感冒痊愈全身酸痛，少管我。]
三號：[原來如此。]
費淩瞥了眼他的回覆就收了手機，沒有註意到段英叡還發了一條後續[我幫你按按腿？]。
剛剛夾起一塊鱈魚，費淩就感覺自己膝蓋以上的一截皮膚，被指腹很輕地摩挲著。
以前談戀愛的時候，段英叡也幫他這麽按過腿……本質上是在玩鬧，自己按著沒多久就收手說“不敢按了”。
費淩冷瞄了他一眼。
段英叡與他眼神對視，也沒說話，自己撤了手。
費淩這才轉過臉，將那塊鱈魚放下來，擡手打算舀一勺湯。
一轉頭，視線相撞，他也眼神一頓。
段申鶴側著臉，端詳了他一會兒。
男人仍然是以前那副溫柔有距離感的斯文面貌，語氣也是，用鉛灰的眼睛望著他。
他對費淩說：“不是你喜歡的口味，該換
一個。”
【他是在說你碗裏的鱈魚呢，還是在指戀愛選擇？】
系統意味深長。
誰知道。
費淩沒吭聲。
好在除此之外，沒有再發生別的插曲。
費淩是不怎麽想留在段宅的，晚餐後就打算離開了，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神秘劇情力量。
但一提到回學校，段夫人很驚訝：“怎麽不留下來住幾天？”
費淩不好拒絕她，一時找不到什麽急迫借口。
這時段英叡向他發了消息。
三號：[不和我一起彈鋼琴嗎？]
Ling：[不想出房間。]
三號：[身體不舒服？我去看看。]
Ling：[我沒事。]
三號：[不用和我客氣。]
三號：[要是把我這個作用都撤銷，我在寶寶那兒一點存在感都沒了吧。]
三號：[立刻趕到。]
Ling：[……]
沒多久，段英叡就叩門進來了。
“發燒頭疼還是胃疼？好像沒燒？”他伸手去探費淩的額頭。
費淩將他的手拿下來：“本來就沒有。”
段英叡眉間舒展了些。
夜裏的氣氛很溫和，屋裏只開了兩盞小燈，暖融融的。
段英叡往他床沿坐了下來，低聲問：“要睡了麽？”
【好像一個原著劇情噢。】系統提醒他，【夜晚，前任，床，門外的哥哥……】
費淩：“……”
費淩已經洗漱換了睡衣，身上一股沐浴露香氣。
他頭也不擡地拿著手機打橫，皺眉說：“我打游戲，別吵我。”
段英叡欲言又止。
可是我在你房間裏……
費淩已經戴上耳機，吭哧吭哧開始清今天的日常。
不出意外，男高早已在線。
Zoo：[天空傳來一聲巨響！]
Ling：[？]
Zoo：[Ling寶貝閃亮登場~]
Ling：[…………]
Ling：[別太土了動物園。]
oo：[我就是隨便起的ID，這麽叫我沒意思._.~]
Ling：[叫你OO？]
Zoo：[你要笑死我。]
Zoo：[蔣之野←我的真名。._.]
Ling：[嗯。]
Zoo：[？好敷衍]
Zoo：[什麽時候見面呀。._.]
費淩一貫奉行拖字訣：[我還沒放假，到時候再說吧。雙排快點。我不開麥。]
蔣之野今晚待在宿舍裏，一聽Ling不開麥，登時有點警覺。
難道又有男同學在她身邊，不方便？
Zoo：[6。]
Zoo：[怕被男朋友聽到和男生打游戲？]
Ling：[啊對。]
Zoo：[呵，那今晚就來通宵排位啊。]
費淩本就不是很想睡覺，他擔心自己一睡醒出現在段申鶴床上。
他決定和男高打一晚上游戲。
開第二局的時候他才發覺段英叡一直沒走，而是換了個位置在觀戰他打游戲。
“你不回去睡覺嗎？”
“現在還早。”段英叡本是想看看他打游戲，但游戲哪有前男友好看，不多久就變成盯著費淩瞧……現在則倚在床頭，往燈下一坐不吭聲，像個玻璃眼睛黑頭發的漂亮瓷人。
但費淩本質高冷，對旁人大部分時候都很漠視，連話也不願說，有那麽點酷哥的氣質，他大部分時候都在畫室裏，不然就是和志同道合的同行在一起，與段英叡的交集幾乎是零。
能在分手之後還做普通朋友，段英叡覺得完全是因為他是母親收養的孩子，很難斷幹凈關系。
費淩已經調好耳機，頭也不擡說：“你自己看時間，等下就回去吧，我要打很久。”
段英叡自然是欣然應允，又挪了下位置坐得近了些。
這一晚，費淩和男高打了很久。
但到了半夜，排位人少了，排一場要等很長時間。
Zoo：[盲猜你要睡著了~你還是去睡覺吧別通宵了._.]
Ling：[不要。]
費淩起身打了個哈欠，一轉頭發現前男友還在。
不
僅沒睡，段英叡甚至把沙發椅拖到床前，坐在上面拿了個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“你怎麽還沒回去。”
費淩不解。
“你不是還沒打完麽。”
不知為何，分明是淩晨兩點多，段英叡看著卻是神采奕奕。
費淩低頭拽了拽被子，發頂就被男人的手摸了摸。
“別玩太晚了，明晚我送你去學校。”
費淩提醒他：“我們分手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段英叡不在意。
【吼吼，這個角色其實也很難搞哦。】
【就像你說的那樣，他是唯一一個劇情開始之前就已經和你有感情糾葛的角色。愛過而且不後悔，想著覆合。】
費淩也不知道除了保持距離還能有什麽辦法。難道得和別人談一段戀愛讓他死心？
過了十來分鐘，費淩和蔣之野還沒排上。
臥室裏很安靜，段英叡在一邊看電子書，連翻頁的聲音都沒有。
費淩將手機放在支架上，等了一會兒，淩晨時分，睡意一下子將他淹沒。
段英叡在一旁發覺他睡著了，起身把燈也關了。
黑暗的夜裏，費淩蜷在被子裏，睡得很沈，深色的被褥將他的臉襯得像新雪一樣柔潤。
段英叡在床邊屏息凝神地望著他，生怕自己吵到前男友。
何況這樣的場景他很久沒見過了。
……手機這時候忽然亮了起來。
段英叡皺了眉，從被子上拿了手機一看，來電顯示[二號]。
二號？
在淩晨時分打電話過來……熟人？
他直接摁斷了通訊。
費淩的手機屏幕立刻彈出了[二號]的新信息：
——睡了嗎？明天要不要做早餐給你？
段英叡的臉色頓時難看。
他的情敵……多得到處都是。
……
翌日。
費淩陪段夫人例行閑聊，在房子裏待到了晚上，準備回學校了。
外面下起了急雨，段英叡朝他晃晃車鑰匙，不等拒絕就說：“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費淩只得百無
聊賴站在臺階下。
等待的一分鐘，他的指尖在傘柄上無意識地輕輕敲打，眼底浮起一絲煩惱。
……討厭的雨和劇情。
腳邊忽地覆上了漸近的陰影。
他擡頭，瞥見段申鶴不知何時回來了，朝他微微頷首。
段申鶴從來給人印象都是沈靜斯文，這種氣質很罕見，但他也屬於危險類別，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男人背後是首都的大家族，他本質也不是表面那麽溫和。
盡管與同胞弟弟一樣的出身，但費淩對他的感覺截然不同。
段英叡是內斂無害的，而段申鶴恰好相反，但對他的態度卻是溫柔包容。
費淩收回視線，低頭打開傘，卷邊白T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手腕。
“這陣子很少見到你。”段申鶴像是開了個頭，但又收回了話題，頓了下說，“下雨了，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費淩問他。
“你在生氣嗎？”
“有一點。”
“那天晚上的事，抱歉，我也很難解釋。”
段申鶴低下頭，將費淩脖頸的米色圍巾攏了攏。
細長的指尖滑過了他的脖頸。
“再見。”
段申鶴低下頭，在他額間落下一個道別吻。
另一邊。
段英叡拿了車，停在門前的空地上，特意挪得近了些，因為不想讓費淩淋到雨。
他擡頭往上看，房屋攏在蒙蒙細雨之中。
費淩就在不遠處，身旁是一個眼熟的、西服革履的身影——段申鶴，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麽。
之後發生的事，讓段英叡整個人都楞住了。
隔著車窗，翩飛的雨幕之中，費淩低下頭拿起雨傘，但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，仔細地整理著他的圍巾，然後……輕輕吻了他的額間。
細密的雨絲將光線織得朦朧不清。
雨中，二人。
費淩微微一怔，仰起了臉。
段英叡霎時攥緊了方向盤。
他只覺得微妙極了……哪怕親吻額頭、臉頰也都可以理解為禮節意味。
但他的兄長，為什麽要這樣做？
段申鶴不是什麽兄友弟恭的性格，他很早就離開了家庭獨立，與所有家族成員都關系一般，包括母親和同胞兄弟。
除了費淩。
他一貫對費淩很親近，甚至幹涉過那段戀愛。
今時不同往日，段申鶴明明知道……這是弟弟的前男友。
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，但段英叡已經沒有耐心等了，他猛地打開車門朝二人走去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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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有。”
他搖頭。
段夫人見狀也笑說：“好久沒有見到小淩了，這陣子都在學校裏嗎？”
“嗯，最近忙一個比賽。”
費淩坐到了段英叡旁邊，與她聊起了近況。
本是長桌的餐桌，段夫人坐了單獨的主座，費淩和段英叡在她左下的位置，等到段申鶴來的時候，他擦了擦手，很自然地坐到了費淩旁邊。
費淩也發覺，他的左邊是段英叡，右邊是段申鶴。
【咳，可能就是隨便坐。不過這樣你就被兄弟倆包圍了。】
‘……’
餐桌上其樂融融，沒人說起座位的問題，費淩也不能把這位兄長趕走。
手機震了一下。
費淩以為是傅司醒回消息了，低頭瞄了眼，發現是段英叡發來的。
三號：[晚餐後出去玩嗎？]
費淩果斷回絕：[不去。]
三號：[為什麽？]
Ling：[剛感冒痊愈全身酸痛，少管我。]
三號：[原來如此。]
費淩瞥了眼他的回覆就收了手機，沒有註意到段英叡還發了一條後續[我幫你按按腿？]。
剛剛夾起一塊鱈魚，費淩就感覺自己膝蓋以上的一截皮膚，被指腹很輕地摩挲著。
以前談戀愛的時候，段英叡也幫他這麽按過腿……本質上是在玩鬧，自己按著沒多久就收手說“不敢按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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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英叡與他眼神對視，也沒說話，自己撤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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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轉頭，視線相撞，他也眼神一頓。
段申鶴側著臉，端詳了他一會兒。
男人仍然是以前那副溫柔有距離感的斯文面貌，語氣也是，用鉛灰的眼睛望著他。
他對費淩說：“不是你喜歡的口味，該換
一個。”
【他是在說你碗裏的鱈魚呢，還是在指戀愛選擇？】
系統意味深長。
誰知道。
費淩沒吭聲。
好在除此之外，沒有再發生別的插曲。
費淩是不怎麽想留在段宅的，晚餐後就打算離開了，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神秘劇情力量。
但一提到回學校，段夫人很驚訝：“怎麽不留下來住幾天？”
費淩不好拒絕她，一時找不到什麽急迫借口。
這時段英叡向他發了消息。
三號：[不和我一起彈鋼琴嗎？]
Ling：[不想出房間。]
三號：[身體不舒服？我去看看。]
Ling：[我沒事。]
三號：[不用和我客氣。]
三號：[要是把我這個作用都撤銷，我在寶寶那兒一點存在感都沒了吧。]
三號：[立刻趕到。]
Ling：[……]
沒多久，段英叡就叩門進來了。
“發燒頭疼還是胃疼？好像沒燒？”他伸手去探費淩的額頭。
費淩將他的手拿下來：“本來就沒有。”
段英叡眉間舒展了些。
夜裏的氣氛很溫和，屋裏只開了兩盞小燈，暖融融的。
段英叡往他床沿坐了下來，低聲問：“要睡了麽？”
【好像一個原著劇情噢。】系統提醒他，【夜晚，前任，床，門外的哥哥……】
費淩：“……”
費淩已經洗漱換了睡衣，身上一股沐浴露香氣。
他頭也不擡地拿著手機打橫，皺眉說：“我打游戲，別吵我。”
段英叡欲言又止。
可是我在你房間裏……
費淩已經戴上耳機，吭哧吭哧開始清今天的日常。
不出意外，男高早已在線。
Zoo：[天空傳來一聲巨響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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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oo：[Ling寶貝閃亮登場~]
Ling：[…………]
Ling：[別太土了動物園。]
oo：[我就是隨便起的ID，這麽叫我沒意思._.~]
Ling：[叫你OO？]
Zoo：[你要笑死我。]
Zoo：[蔣之野←我的真名。._.]
Ling：[嗯。]
Zoo：[？好敷衍]
Zoo：[什麽時候見面呀。._.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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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之野今晚待在宿舍裏，一聽Ling不開麥，登時有點警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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費淩本就不是很想睡覺，他擔心自己一睡醒出現在段申鶴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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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第二局的時候他才發覺段英叡一直沒走，而是換了個位置在觀戰他打游戲。
“你不回去睡覺嗎？”
“現在還早。”段英叡本是想看看他打游戲，但游戲哪有前男友好看，不多久就變成盯著費淩瞧……現在則倚在床頭，往燈下一坐不吭聲，像個玻璃眼睛黑頭發的漂亮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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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在分手之後還做普通朋友，段英叡覺得完全是因為他是母親收養的孩子，很難斷幹凈關系。
費淩已經調好耳機，頭也不擡說：“你自己看時間，等下就回去吧，我要打很久。”
段英叡自然是欣然應允，又挪了下位置坐得近了些。
這一晚，費淩和男高打了很久。
但到了半夜，排位人少了，排一場要等很長時間。
Zoo：[盲猜你要睡著了~你還是去睡覺吧別通宵了._.]
Ling：[不要。]
費淩起身打了個哈欠，一轉頭發現前男友還在。
不
僅沒睡，段英叡甚至把沙發椅拖到床前，坐在上面拿了個平板不知道在看什麽。
“你怎麽還沒回去。”
費淩不解。
“你不是還沒打完麽。”
不知為何，分明是淩晨兩點多，段英叡看著卻是神采奕奕。
費淩低頭拽了拽被子，發頂就被男人的手摸了摸。
“別玩太晚了，明晚我送你去學校。”
費淩提醒他：“我們分手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段英叡不在意。
【吼吼，這個角色其實也很難搞哦。】
【就像你說的那樣，他是唯一一個劇情開始之前就已經和你有感情糾葛的角色。愛過而且不後悔，想著覆合。】
費淩也不知道除了保持距離還能有什麽辦法。難道得和別人談一段戀愛讓他死心？
過了十來分鐘，費淩和蔣之野還沒排上。
臥室裏很安靜，段英叡在一邊看電子書，連翻頁的聲音都沒有。
費淩將手機放在支架上，等了一會兒，淩晨時分，睡意一下子將他淹沒。
段英叡在一旁發覺他睡著了，起身把燈也關了。
黑暗的夜裏，費淩蜷在被子裏，睡得很沈，深色的被褥將他的臉襯得像新雪一樣柔潤。
段英叡在床邊屏息凝神地望著他，生怕自己吵到前男友。
何況這樣的場景他很久沒見過了。
……手機這時候忽然亮了起來。
段英叡皺了眉，從被子上拿了手機一看，來電顯示[二號]。
二號？
在淩晨時分打電話過來……熟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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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睡了嗎？明天要不要做早餐給你？
段英叡的臉色頓時難看。
他的情敵……多得到處都是。
……
翌日。
費淩陪段夫人例行閑聊，在房子裏待到了晚上，準備回學校了。
外面下起了急雨，段英叡朝他晃晃車鑰匙，不等拒絕就說：“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費淩只得百無
聊賴站在臺階下。
等待的一分鐘，他的指尖在傘柄上無意識地輕輕敲打，眼底浮起一絲煩惱。
……討厭的雨和劇情。
腳邊忽地覆上了漸近的陰影。
他擡頭，瞥見段申鶴不知何時回來了，朝他微微頷首。
段申鶴從來給人印象都是沈靜斯文，這種氣質很罕見，但他也屬於危險類別，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男人背後是首都的大家族，他本質也不是表面那麽溫和。
盡管與同胞弟弟一樣的出身，但費淩對他的感覺截然不同。
段英叡是內斂無害的，而段申鶴恰好相反，但對他的態度卻是溫柔包容。
費淩收回視線，低頭打開傘，卷邊白T的袖口露出一截雪白脆弱的手腕。
“這陣子很少見到你。”段申鶴像是開了個頭，但又收回了話題，頓了下說，“下雨了，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你想說什麽？”
費淩問他。
“你在生氣嗎？”
“有一點。”
“那天晚上的事，抱歉，我也很難解釋。”
段申鶴低下頭，將費淩脖頸的米色圍巾攏了攏。
細長的指尖滑過了他的脖頸。
“再見。”
段申鶴低下頭，在他額間落下一個道別吻。
另一邊。
段英叡拿了車，停在門前的空地上，特意挪得近了些，因為不想讓費淩淋到雨。
他擡頭往上看，房屋攏在蒙蒙細雨之中。
費淩就在不遠處，身旁是一個眼熟的、西服革履的身影——段申鶴，兩人似乎在說著什麽。
之後發生的事，讓段英叡整個人都楞住了。
隔著車窗，翩飛的雨幕之中，費淩低下頭拿起雨傘，但他身旁的另一個男人，仔細地整理著他的圍巾，然後……輕輕吻了他的額間。
細密的雨絲將光線織得朦朧不清。
雨中，二人。
費淩微微一怔，仰起了臉。
段英叡霎時攥緊了方向盤。
他只覺得微妙極了……哪怕親吻額頭、臉頰也都可以理解為禮節意味。
但他的兄長，為什麽要這樣做？
段申鶴不是什麽兄友弟恭的性格，他很早就離開了家庭獨立，與所有家族成員都關系一般，包括母親和同胞兄弟。
除了費淩。
他一貫對費淩很親近，甚至幹涉過那段戀愛。
今時不同往日，段申鶴明明知道……這是弟弟的前男友。
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麽，但段英叡已經沒有耐心等了，他猛地打開車門朝二人走去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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